我叫鐘國軒,現是真耶穌教會台北教會的信徒。信主後,父親曾對我說:「我什麼都有教你,就是沒叫你去信教,你是怎麼搞的?」這句話背後,一方面反映出失去對兒子掌控的感慨,一方面更欣喜兒子終於長大,可以有自己的想法,要過自己的人生。感謝神,也感謝我的父母,他們雖然至今仍無法理解我為何信主,但是卻尊重我的選擇。神在創世之前就已安排我在一個思想受到尊重的家庭長大,讓我有機會在大學時,心中萌生追尋祂的渴望。我始終這麼覺得,這就是祂給我的計畫。
國中起,對於生命的意義,一直無法滿意於所找到或聽到的答案,這其中包括看到電線杆上貼著「天國近了,你們要悔改」的「廣告單」。基督教曾是我的黑名單之一。然而在以升學為導向的歲月裡,模模糊糊地卻也平順度日。大學後,未來的影像漸漸清晰起來,然而卻沒讓我更好過,伴隨而來的竟是惶惶終日、不知所止的漂浮感──我這株浮萍,要飄向何處呢?人生所為何來?要往何處去?存在的意義與價值為何?
經過幾番努力,我知道我的疑惑很重要,但並非燃眉之急,今日不去思考,日子也可以過。正因為不急,若現在不投注些心力,恐怕屆時後悔莫及。於是我更努力為自己建構一個存在的意義。我從人生的終局開始思索,期許在行將就木前,如果可以俯仰無愧地告訴自己,我的一生沒有白活,曾在某個時間、某個空間,做過某些轟轟烈烈的事,是不是就可以安心的闔上雙眼?如此的邏輯,造就的是我一個個明確的生活目標。外在的目標,是達成了,但內在是否找到人生的安頓?雖不滿意,也只好接受。
大三時,一次在網球場上的邂逅,開啟了神對我計畫的另一篇章。清水教會的一位弟兄,當時不認識他,他是我們學校研究所的學長,在一旁休息。我主動向前攀談,一聊才知是我同學的室友。我偶然開始一個話題,問學長對人生有沒有計畫?之後的詳細對話我不記得了,只知道這個學長對各門各派的說法均有涉獵,跟他談起話來挺有趣的。後來在幾次的相遇後,他邀我去他宿舍,除了談人生,也慢慢開始跟我談神,談教會,以及他被神引領的過程。
我一向願意嘗試些新東西。記得不到一兩個月,學長邀請我禱告求聖靈。那天,我準備了許多對信仰的問題與學長討論,在他一一提出他的答覆後,應該是神開我的心眼,我居然信心充滿地開始禱告。感謝神的愛,讓我沒有藉口,祂臨到我身上,讓我確確實實的經驗到祂。
信仰不是沒有起伏,之後我到團契,到教會,到高級班,努力地查經、禱告,從對神的疑問出發,抱著要了解祂的心情,從各樣的方式試著經歷全部的信仰。因為我相信,如果神賜給我這樣的腦袋與對祂的好奇,祂會對我開口的。祂不是承諾,只要敲門,祂就會開門嗎?全心投入的同時,在另一方面卻感受到許多人的軟弱,不禁自忖,為何與教會裏的許多弟兄姊妹相處,會讓我感到離神越來越遠?讓我漸漸不相信我真的這麼幸運,一找就找到「真的」教會。或許也因為課業壓力,有將近一年的時間,我若即若離地與神相處,也試著往佛教找答案。感謝神,在追尋信仰的過程中,我發現終究要定睛在神,而不是人的身上。人,不就是因為軟弱才需要被憐憫、被救贖的嗎?無法否認聖靈的體驗,我終究還是回到祂的懷抱,受洗歸入祂的名下,抱著感恩的心,開始我重生的歲月。終於,我的人生有了支點,也明白了生命的原點,更清楚未來的終點,一顆不安的心,找到了一個得以安頓的地方。
哲學家提出很多偉大的問題,宗教家提供很多令人震懾的回應。我很嚮往神所勾勒出對人生的藍圖及對未來的遠景。現在在主裡找到與我一同承受生命之恩的另一半,也有了孩子,每每數算神的恩典,總是會有一種感動──我認知、接受並且經驗到神,誰說神不是真實的呢?